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11 (1700-1725).djvu/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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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無能改於其德,非所謂格君心之非者。然君弒死 於其難,處命不渝,亦可以無愧矣。父者,名也,著其節 而書及,不失其官而書大夫,是《春秋》之所賢也。賢而 名之,何也?故侍讀劉敞以謂:「既名其君於上,則不得 字其臣於下,此君前臣名,禮之大節也。」督將弒殤公, 孔父生而存,則不可得而弒,於是乎先攻孔父而後 及其君,能為有無,亦庶幾焉。凡亂臣賊子,畜無君之 心者,必先剪其所忌而後動於惡;不能剪其所忌,則 有終其身而不敢動也。華督欲弒君而憚孔父,劉安 欲叛漢而憚汲直,曹操欲禪位而憚孔融。此數君子 者,義形於色,皆足以衛宗社而忤邪心,姦臣之所以 憚也。不有君子,其能國乎?《春秋》賢孔父,示後世人主 崇獎節義之臣,乃天下之大閑,有國之急務也。

莊公十二年宋萬弒其君捷及其大夫仇牧

君弒而大夫死於其難,《春秋》書之者,其所取也。大夫 死於弒君之難,而有不書者,故知孔父、牧息皆所取 也。夫仇牧可謂不畏彊禦矣,然徒殺其身,不能執賊, 無益於事也,亦足取乎食焉,不避其難,義也;徒殺其 身,不能執賊,亦足為求利焉而逃其難者之訓矣,何 名為無益哉?夫審事物之重輕者,權也;權重輕而處 之得其宜者,義也。太宰督亦死於閔公之難,削而不 書者,身有罪也。惠伯死於子惡之難,亦削而不書者, 非君命也。召忽死於子糾之難,孔子比於匹夫匹婦 之諒,自經於溝瀆而莫之知者,所事不正也。崔杼弒 君,晏平仲曰:「人有君而人弒之,吾焉得死之?而焉得 亡之?」君子不以是罪晏子者,齊莊公不為社稷死,而 晏子非其私昵之臣也。若仇牧、荀息,立乎人之本朝, 執國之政,而君見弒,不以其私也,雖欲勿死,焉得而 勿死?聖人書而弗削,以為求利焉而逃其難者之勸 也。惟此義不行,然後有視棄其君猶土梗弁髦,曾莫 之省,而三綱絕矣。

僖公十年晉里克弒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

荀息者,奚齊卓子之傅也。君弒而死於難,書「及」,所以 著其節;書大夫不失其官也,於荀息何取焉?若息者, 可謂不食其言矣。或曰:息既從君於昏,不食其言,庸 足取乎?世衰道微,人愛其情,私相疑貳,以成傾危之 俗。至於刑牲歃血,要質鬼神,猶不能固其約也。孰有 可以託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臨死節而不可奪如 息者哉!「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故聖人以信易食, 而君子以信易生。息不食言,其可少乎?

後漢書

《論李固杜喬》

「夫稱仁者,其道弘矣。立言踐行,豈徒徇名安己而已 哉!將以定去就之概,正天下之風,使生以理全,死與 義合也。夫專為義則傷生,專為生則騫義,專為物則 害智,專為己則損仁。若義重於生,舍生可也,生重於 義,全生可也。上以殘闇失君道,下以篤固盡臣節。臣 節盡而死之,則為殺身以成仁,去之不為求生以害」 仁也。順、桓之間,國統三絕,太后稱制,賊臣虎視。李固 據位持重,以爭大義,確乎而不可奪,豈不知守節之 觸禍,恥夫覆折之傷任也。觀其發正辭及所遺梁冀 書,雖機失謀乖,猶戀戀而不能已,至矣哉!社稷之心 乎!其顧視胡廣、趙戒,猶糞土也。

《論王允》

士雖以正立,亦以謀濟。若王允之推董卓而引其權, 伺其間而敝其罪,當此之時,天下懸解矣。而終不以 猜忤為釁者,知其本於忠義之誠也。故推卓不為失 正,分權不為苟冒,伺間不為狙詐。及其謀濟意從,則 歸成於正也。

《論孔融》

昔諫大夫鄭昌有言:「山有猛獸者,藜藿為之不採。」是 以孔父正色,不容弒虐之謀;平仲立朝,有紓盜齊之 望。若夫文舉之高志直情,其足以動義概而忤雄心。 故使移鼎之跡,事隔於人存;代終之規,啟機於身後 也。夫嚴氣正性,覆折而已,豈有員委屈可以每其 生哉。懍懍焉,皜皜焉,其與「琨玉《秋霜》」比質可也。

魏志

《毋丘儉傳注》

《習鑿齒》曰:毋丘儉感明帝之顧命,故為此役。君子謂 毋丘儉事雖不成,可謂忠臣矣。夫竭節而赴義者,我 也;成之與敗者,時也。我苟無時,成何可必乎?忘我而 不自必,乃所以為忠也。古人有言:「死者復生,生者不 愧。」若毋丘儉,可謂能不愧也。

晉書

《忠義傳論》

古人有言:「君子殺身以成仁,不求生以害仁。」又云:「非 死之難,處死之難。」信哉斯言也。是知隕節苟合其宜, 義夫豈吝其沒。捐軀若得其所,烈士不愛其存。故能 守鐵石之深衷,厲松筠之雅操。見貞心於歲暮,標勁 節於嚴風。赴鼎鑊其如歸,履危亡而不顧。書名竹帛, 畫象丹青,前史以為美談,後來仰其徽烈者也。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