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6 (1700-1725).djvu/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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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正淳曰:「桓溫移晉祚時,安能死節否?」曰:「必不能,卻 須逃去。」曰:「逃將安往?若非死節,即北面事賊耳。到這 裡是築底處,中間更無空地。」因說:「韋孝寬智略如此。 當楊堅篡周時,尉遲迥等皆死,孝寬乃獻金熨斗,始 嘗疑之。既不與他為異,亦何必如此」附結之?元來到 這地位,便不與辯,亦不免死。既不能死,便只得失節 耳。

桓溫入三秦,王猛來見,眼中不識人,卻謂「三秦豪傑 未有至也。三秦豪傑,非猛而誰?」可笑。

時可問:「王猛從苻堅如何?」曰:「苻堅事自難看。觀其殺 苻生與東海公,陽明是特地殺了,而史中歷數苻生 酷惡之罪。東海公之死,云是太后在甚樓子上,見他 門前車馬甚盛,欲害苻堅,故令人殺之。此皆不近人 情。此皆是史家要出脫苻堅殺兄之罪,故裝點許多, 此史所以難看也。」

問:「苻堅立國之勢亦堅牢,治平許多年,百姓愛戴,何 故一敗塗地,更不可救?」曰:「他是掃土而來,所以一敗 更救不得。」又問:「他若欲滅晉,遣一良將提數萬之兵 以臨之,有何不可?何必掃境而來?」曰:「他是急要做正 統,恐後世以其非正統,故急欲亡晉。此人性急躁,初 令王猛滅燕,猛曰:『既委臣,陛下不必親臨』。及猛入燕」, 忽然堅至,蓋其心又恐猛之功大,故親來分其功也。 便是他器量小,所以後來如此。以上語類九條 「張子房五世相韓,韓亡不愛萬金之產,弟死不葬,為 韓報仇」,雖博浪之謀不遂,橫陽之命不延,然卒藉漢 滅秦、誅項,以攄其憤,然後棄人間事,導引辟穀,託意 寓言,將與古之形解銷化者相期於八紘九垓之外。 使千載之下,聞其風者,想像歎息,不知其心胸面目 為何如人,其志可謂壯哉!陶元亮自以晉世宰輔,子 孫,恥復屈身後代,自劉裕篡勢成,遂不肯仕。雖其功 名事業,不可概見,而其高情逸想,播於聲詩者,後世 能言之士,皆自以為莫能及也。蓋古之君子,其於天 命民彝、君臣父子,大倫大法之所在,惓惓如此。是以 大者既立,而後節概之高,語言之妙,乃有可得而言 者。如其不然,則紀逡、唐林之節,非不苦,王維、儲光羲 之詩非不翛然清遠也,然一失身於新莽、祿山之朝, 則其平生之所辛勤,得以傳世者,適足為後人嗤笑 之資耳。向林文集後序 文集

《明顧充歷朝捷錄》

《晉朝總論》

司馬懿之仕魏,謀無再計,氣作溫涼,闊視大言,手秉 魁柄,加以子如狼,孫如虎,染指曹鼎,垂涎三世,而國 家大政,視如私物,借其要地,以遂逆謀,而炎遂享皇 極焉。事捷於百王,功烈於三代,豈無所以為之者耶? 即位之初,奇巧弗愛,仁儉為心,得作法於涼之意,而 南除吳亂,國富民殷,至有「天下無窮人」之諺。當三國 干戈爛漫之餘,而蒼生脫戰爭之苦,蓋亦一小康也。 然孫皓之座方設,而怠荒之氣隨形;去州郡之干戈, 而武備單虛;恣羊車之侈樂,而三楊用事;親賢遠出 海隅,官錢盡入私室。跡其所為,桓、靈之主耳。當時曠 達之賢,皆優遊竹林,棄禮法如土梗,視義禮如桎梏, 而風俗日以頹敝。其最為失策者,郭欽之議不行,是 種荊棘於良田,養虺蛇於室內也。是以日食三朝,天 垂大異,災變狎至,史不絕書,開創大業,而未得經國 遠猷,何穎叔已窺其僅及身,而不可久矣。惠帝以孱 弱嗣位,賈氏以悍牝鳴晨,以致流毒薦紳,濁污宸極。 迨金墉正法,帝位傾移,八王樹兵,自相魚肉。古曰「惡 婦破家」,又曰「哲婦傾城」,於斯驗之。帝於此時,東則東, 西則西,若一木偶人,而皇后太子之屢遭廢立,曾不 能庇之焉。司馬家兒,誠亡國之暗夫也,以若人而繼 此座,何以了家事乎?食餅身斃,太弟嗣立,聽政考經, 庶幾復見武帝之世。而五胡承之,星羅碁布,割裂土 宇。西北劉聰寇我洛陽,囚執天子,愍帝守虛名於奔 播之後,事多草創,鯨鯢未掃,梓宮未迎,而長安戎馬 聲嘶,以繼懷帝而行酒翟庭矣。腥流穢漲,神州陸沉, 荊棘銅駝,江河頓異,而七帝之數已終。哀此皇晉,能 不痛心在目耶!琅琊以牛吏之子,始因懷帝之命,來 屏建業,適承帝乏,進位晉王,是謂「東晉。」幸而劉大連、 刁元亮等,老成未謝,顧彥先、賀彥先等,人望咸趨,則 所以生縛劉粲以贖太子,而滌碧嵩清洛之垢者,實 於帝是賴。惜其化龍之後,宴安江沱,王與馬共天下, 致賊臣逆子,抗旌犯順,而又玩日月,不聞勤王,雖 有運甓之士,行擊楫之士,雅寄命之茂弘,枕戈之越 石,絕裾之太真,高名之若思伯仁,相與戮力王室,投 軀帝庭,而沒齒不能歸侵疆之咫尺,豈非明斷不足 之故與?明帝奮發剛斷,躬殄大憝,可謂明主,而享國 日短,誠可惜焉。成帝之立,主幼時艱,創業尚淺,而元 舅年少當國,激成蘇峻狼子野心之釁,橫挑強賊,胎 變稔禍,憂及國母,兵纏紫極,使宗廟宮室,盡為灰燼, 雖投竄山海,而亮罪未可贖也。乃不能投閒置散,正 憲明刑,而復使之擁據上流,致人有「《元規》塵」之污,何